三色井 與一朵雲
我想, 那是因為, 很少有人是像他一樣, 天生的一個反叛者.
你無法去捕捉一朵雲.
那麼一朵雲關反叛啥事? 一朵雲是一件可視但無可度量的事物, 而人類天生本能會去度量我們所看見的事物, 不是嗎? 當然我們說一朵雲是反叛的是沒有意義而不理性的, 因為雲的存在與否並不決定於人類存在的有無. 對於大自然中的一切, 所有的形容詞基本上都只能透露出人類對存在奧秘的想像的有限, 以及我們的孤絕. 也就是說, 也許只有在學會不語(或不與人類之語)的那時, 我們才能回歸到自然的一份子的角色. 而其實那是一個無須任何人允許才能被辨別的角色. 一朵雲也是這樣的一個存在__一個無須被任何人允許存在與被辨認才能存在與辨認的存在. 所以很弔詭地, 一朵雲對人而言是可能被聯想冠上”反叛的”的形容詞的__在當人們徒勞地試圖要去捕捉或度量它之時.
正像雲不可能自覺反叛一般, 三色井也不自覺反叛, 這正是我認為他是一個天生的反叛者的證據. 只有一個冒牌的反叛者才會總是高喊自己是反叛者. 而對我而言, 沒有一位真正的藝術家不是一位真正的反叛者的. “沒有一位真正的藝術家不是一位真正的反叛者的”__這樣的論點聽起來也許是氾濫的, 那是因為__“沒有一位藝術家不是一位反叛者的”與“沒有一位真正的藝術家不是一位真正的反叛者的”__這兩句話聽起來很像. 那麼什麼是__”真正的”?
真正的反叛者的反叛, 絕非來自於自願. 正因為他們真正期許的是完全地接受這個世界, 所以才會總是遭致辛苦. 那辛苦來自於, 當這個世界不能以其本然去接受他們而他們又不願讓自己成為一個抱怨詛咒這個世界的人的那種堅持, 而反叛就是來自於與這些辛苦共存, 並且去思索它. 一個真正的反叛者不使用策略去跟這個世界打交道, 他向世界發問, 提出質疑, 有時甚至割下自己的耳朵或丟棄一般人能辨識的文明與語言, 用身體與靈魂__這些他作為一個人類所僅有的__去衝撞那些問題. 他被視為反叛者並非他自覺或以一個反叛者的姿態存在著, 而是恰好只是因為他們不願像我們多數人那般地__去否定與對抗這個世界, 如此, 造就了他們作為一個社會體制的反叛者的形象.
也許你們會有人認為我拿三色井跟藝術史中的那些大反叛者__如梵谷, 孟克, 培根, 布朗庫西__等等大師相較是不公平且沒必要的. 但我卻覺得, 有何不可. 如果他這一生要以藝術為工作, 則我看不見他有要迴避這些大師的必要. 事實上, 我認為他應該儘早讓自己擔起這個工作, 並認清自己(在藝術史中)的位置與存在__在此, 我迫切的呼籲似乎透露出我的擔憂, 請容我稍做說明___從20世紀末至今, 由於媒體與市場的需求, 以及科技網路工具的發展, 年輕藝術家很容易被看見, 其勃發的程度如果拿文藝復興之於中世紀來比較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表面看來, 我們可以說這為藝術帶來的民主的時代. 然而, 就像民主有時會帶來民粹這樣的副作用產品; 嚴肅的藝術有時與娛人的藝術有時也難以辨別, 而所謂的當代藝術的旗幟恰好就插在這條模糊的中線上. 在這層面上, 三色井必然會看見身旁許多無法抵擋這個潮流的同儕, 一一以一種極有效率的方式進入所謂的市場或專業領域. 這也意味著他可能難免必須耗掉一些時間去探索與喟嘆一些人事物與景象, 因為他的作品在我來看是完全異於其他同儕甚至異於台灣所有已被承認或能辨識的語彙系統的.
三色井必須在更大的時空之中尋找他的欣賞者, 友人, 與導師, 當然在這同時我想他對自己與這個世界的關係也不能再曖昧不清. 他不必要要成為一個所謂的世故的大人, 但他的眼神必須更堅毅, 因為唯一真正能肯定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也唯有在他真正肯定了自己在藝術工作方面的貢獻的時候, 我們這些三色井的早期支持者, 才會了解到,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 他的作品其實早就一直帶著我們在走一條人跡罕至但絕對至少值得走上一回的__新世代台灣__甚或新世紀人類的藝術之路.
三色井是個Peter Pan. 看他的畫的樂趣有很大的部分來自於一種猜測__他的Peter Pan complex(彼得潘情結)是來自於他的自然成長的環境, 來自於他個人的慾望的壓抑與合理化, 或是來自於一種更深層的精神領域的天性上的堅持? 他總是很認真地畫著那些多數人__甚至他自己__不會認為有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光是這一點, 我認為就很接近我所謂的嚴肅的藝術. 那是一種不為任何人而去扮演自己的態度(__或說天性__兩者一樣都很難得). 像孩童般的塗鴉__是多數人對他的畫的第一印象(當然有些人也可以看到法國畫家__Jean Basquiat的影子在其中閃爍), 但我相信一定不只是我一個人曾經在他的畫中被他的乾淨篤定的線條說服. 那些線條告訴我們, 這是一個清楚自己要說些什麼的人所說的話, 那些語句無不不是心靈沉澱的產物, 帶著我們在那微光朦朧的地方珍惜地, 得以平靜地去傾聽它們. 那是一個年輕的聲音, 但有時你會覺得那來自於一個古老的靈魂.
在他的作品中, 幾乎沒有一幅不是嚴謹的. 在台灣我想很少人能理解到當我們去感受到他畫中的張力時所遭遇到的力道有多大. 由於從來沒想過觀眾或聽眾這種東西, 他本質上是個創造詩句, 警句(aphorism), 或抒情隨筆(essay)的工人, 而不是建築師, 更別提賣房子這檔事. 他是一個會被建築師與售屋公司老闆叨叨唸的工人,因為他會把精神時間用在希望讓一個孩子在睡覺前驚喜地發現天花板有一幅他用心留下來的瓷磚畫,而毫無如何讓別人對這房子產生尊敬與渴望的念頭。但如果際遇與條件俱足,也許你會很驚訝地發現在三色井的作品中,無論在構圖、形、與色的方面,都呈現出某種取悅視覺的意念。當你第一眼注意到那些看似雜亂繁複的物件或筆觸之後,在其週遭你一定能找到另一條(群)線或另一色彩(塊)在與之相映或對話,在那觀看到這兩種之間的同時,我們的感受隨著他的語句起伏更迭,然後漸漸地,在那一幅幅大或小的畫布或紙面上,我們看見一件件完整的藝術創作__那是他為我們留下來的線索,也是這位藝術家秉性善良的一個證據。
在這裡,我並不認為兼性善良對一個藝術家的素養有什麼加分的必然性,或者說我們應該要循著溫情主義的作法去讚賞(或同情)這樣的一個藝術創作者。我要表達的是,那是一幅一幅可以讓觀者有機會去觸摸到藝術家生命的溫度的作品。那善良,並非來自於一種世故良知的選擇,而是這位年輕人在赤裸的狀態時所與生俱來的。這也許也能在某種程度上解釋了為何孩子們總是很能自然地在他的作品前品頭論足,跑來跑去,而多數的成年人卻大異其趣的現象。
說句實話,在我看來三色井的作品其實幫不了任何人(當然這也不是他創作的動機) 。極端地來說,他的作品並不具備我們一般在所謂大師作品中所能尋得的震撼或啟發的品質。在他的畫作前,他不代表你,也不代表人類,他只是他自己,但卻是一個難得的、全然的自己(__這樣的人__就像Louis Bourgoise說的__人無法選擇成為一個藝術家,而只能生而是為一個藝術家。)那也意味著我們無法將自己的種種投射在他的作品之中。
在達文西, 提香, 杜勒或卡拉瓦喬…等等等等的大師作品之中,那些人事景物總是隱喻著一段歷史,一種情境,一個符號,或一種看法,讓觀看者在其中各得其所哉。
三色井的作品卻不是如此。他的作品比較像我們在林中偶遇的一匹鹿或一隻蚱蜢,它們自成一個自己的意義。你可以用你的侵入去嚇走它們,或者就靜靜地凝視著他們。也許,只是也許,你可以與那幅畫一起靜靜地歇著。就像人類回歸到萬千動物的一環,於是有時能與一匹鹿或一隻蚱蜢和諧共存在一片草地上休息 ; 又或者在我們遭遇一片美好的雲時,既不氣急敗壞地想要找相機去捕捉它們,也不故作冷漠地說 : ’不過就是另一片雲罷了’ 。取而代之,我們稍作停留站著、或坐著、躺著,就那樣凝視著欣賞它,或許一分鐘,或許十分鐘。或許我們的人生中會遭遇到一次,或十次會讓我們這樣駐足下來的事物,也可能,一次都沒有。
在這篇文章中, 我沒有任何要改變任何人對三色井的作品的看法的企圖. 倒不如說我是在做一個紀錄__因為這片雲曾經與我遭遇, 如此的接近, 我們沒有試圖要去捕捉他, 但卻無法不去思索它對我們的啟發___ 有時候,人生真的應該把螺絲全部鬆開,因為不是總是有一部機器需要等著去啟動___或試著把相機與網子放下,因為沒有一朵雲需要去補捉___一切自有其美好。
Cain Chang
2009/3/26
OPEN STUDIO 工作室開放/林亦軒個展 日記
3/31(一)
明天晚上開始佈展
3/29(日)
Q:宜蘭這麼淳樸,你怎麼會這樣畫?
A:自己的路自己選,國中我爸媽就叫我自己坐火車到台南找阿嬤,可能是這樣獨立性格的養成所致吧!
3/28(六)
下午的陽光透進來很棒
越晚的時候天氣有點涼
天亮的時候已經是星期天了
3/27(五)
玉山加油,台灣加油
超早就出現在畫廊
待了一整天
今天多了好多精采的作品
到高美館在陳敬元的作品前討論了起來,一旁的工作人員說:請問你是作者嗎?看你們如此認真討論著,那能不能告訴我這在表達什麼? 另一個工作人員說:它這裡有寫啊! -無論如何我都願意與你飛翔
3/24(二)
小朋友在這裡跟林亦軒一起捏黏土,媽媽說這樣不錯耶!以後大人可以去樓上,小孩留在這兒,不會看電視,還可以在這裡捏黏土畫畫呢!!
3/23(一)
"現在先不要去想那個,以免掉入陷阱"
3/22(日)
"不對!!白色泡泡不能讓它往那邊流,也不能往那裡流,要讓它往這邊流。"
3/21(六)
A:擺在那裡的作品好可憐喔!很像商品。你不覺得他們寫那些文字是拿來嚇別人的嗎?
B:你被嚇到摟?
A:(點頭)畫廊都像這樣嗎?
B:恩大概吧!不過你放心,你已經看過最可怕的了,不會再有比這個更可怕的了。"
A:....
B:如果覺得那樣子不好,那就做你認為好的事出來吧!
....
A:我要一球巧克力碎片冰淇淋
去十全電影院看澳大利亞
A:"恩!根本是動畫片,不過沒想像中糟!算是熱愛大自然的片!"
B:"好顯有趕牛的那段讓我醒來,前面還睡著了,但是裡面風景真的很漂亮"
C:"我以為到趕牛那裡之後就結束了"
3/20(五)
昨天晚睡
今天早起
沒睡飽
晚上維萱從美國打電話來畫廊,她覺得我們應該都還在畫廊。
"我把餅乾改成金魚了"
Q:為什麼你畫畫的字跟寫的字不一樣?
A:因為那是在畫畫啊
3/18(三)
"一上課發覺好像沒有什麼能夠刺激我,所以就休學去做自己想做的"
"好像某一種形式的畫作紅了,底下就會有這類作品跟著出現"
"當兵的時候,說要選擇地方,我馬上就選墾丁,因為離家夠遠,又可以看海曬太陽"
3/17(二)
請當成月曆般隨意翻閱
三色井-林亦軒個展 Lin yi-hsuan solo exhibition
--------------------- 林亦軒
展覽時間: 3/14-3/29 開放工作室 4/2-5/10展覽
三月十四日畫廊邀請林亦軒為駐店藝術家,現場畫圖至三月二十九日,將於畫廊開放工作室讓大家參觀,四月二日開始靜態展出他2006-2008年累積的書寫,以及現在著手的新作品(繪畫,複合媒材),筆記本約25本(土耳其,墾丁)等文件,展期一直到五月十號止。
藝術家林亦軒:
林亦軒,1985年出生,宜蘭人,目前剛退伍,預計今年八月將前往洪都拉斯擔任國際志工,國小就讀公正國小體操隊,之後國中、高中、大學一直到短暫的研究所求學生涯都是念藝術相關的科系,通過了種種術科考試,幸運地進入了每個求學的階段,然而,令人驚訝的是,他的畫作並沒有因此成為術科考試制度之下的模範,主要原因在於他很早便知道什麼是他不想要的,一旦確立了這件事,他開始花更多的心力與篤定的精神開始尋找他要的是什麼。
林亦軒說:"我求學過程中,一直都是就讀特殊班級屬於少數的那一群。小學時期就讀體操隊體育班,那幾年能夠用精力充沛來說明,從早上到晚上,從新學期到寒暑假,總是不斷訓練,我的小學時期唯一留下來的就是運動員的耐力,這是我在面對創作挫折時最重要的武器。中學以後的求學生涯,意外地我總是就讀縣內第一屆美術班,在眾人眼中又是極少數的那一些人。在那些日子中,我很享受學習各種新技巧,新的媒材,各式各樣新鮮的創作方式,但是我也開始不安,我發現某些問題,我找不到我在圖畫當中的自己,我們這些在別人眼中少數的人,竟然在用各種精闢的繪畫技巧相互廝殺,我學會使用精準的造型能力來騙取別人的眼睛;使用美麗的顏色來騙取別人的情緒,像展現魔法,告訴眾人我們能呼風喚雨,我們能用幻術嚇唬別人,但是我們卻無法認識自己。無法認識自己不是當初我一頭栽進這個世界所希望的,而我也必須透過各種競爭和測驗來證明我有個天賦,而這個天賦就是誠實面對自己,這是可悲的也是慶幸的。我當然慶幸自己發現了一個秘密,我想拉別人一把卻開始格格不入,我感到沮喪可悲的是我得面對大學考試,以證明我六年來並沒有白過。當我確信當初那個秘密,也就是應該誠實認識自己的時候,已經十八歲了。"
在這個資訊快速影響藝術創作的時代,不同的年輕藝術家各自選擇他們創作的方式,在台灣,不伐看見許多人使用各種新穎的媒材來創作,例如錄像或是立體裝置等等之類的,為什麼林亦軒選擇的是繪畫呢?
林亦軒說:"努力回憶,但卻無法想解出畫圖在什麼關鍵下進入我的生命當中。如果有人提出:那你的圖怎麼可以貼在佈告欄上面。是阿,但我一直深信那是基於每個人都有榮譽心,老師會認真地把大家的圖輪流貼在佈告欄上,每一個人都有機會,就像新學期輪流交換座位一樣的道理。至於代表班上出征各種校內競賽,是阿,每學期我都會參加各種名目的競賽,但皆抱蛋回來,這種情況在我的小學時代每年上演,好像革命一樣,但從未成功。但你說會不會氣餒或垂頭喪氣,沒有,因為我從不曉得革命的目的在哪裡,當然也不曾感到洩氣了。我推算可能有個關鍵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我相信,只要把自己埋在一個每個人能輕易理解的東西中,就能取代表達能力不足的困擾,那無非就是畫圖了。我只要輕鬆地塗上幾筆,看圖的人們總會巧妙的為我做各種解說,能不能達成我自己原本的想法倒不重要,重點是擺脫了大家對你各種雞毛蒜皮的發問。我自己也能在這個地方,放心的琢磨時間,製造各種世界。"
對未曾受過任何美術教育訓練的小孩子來說,畫圖可能是一種再自然不過的描述方式,不管線條美不美,顏色配的好不好,構圖成不成比例,只要那是可以代表一座山的一條線,可以表示紅色的衣服或藍色的鞋子就可以了,因此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描述想說的事情,但是對一個從小經過美術教育訓練長大的大人而言,不管是畫的圖像小孩子還是像個小孩子在畫畫,都不是一件簡單且當純的事情,因為很容易就會成為技巧很熟練的畫家,如果說技巧純熟可以為藝術家帶來新的創作動力那當然是藝術家想追求的,但對林亦軒來說似乎不是。
林亦軒說:"然隨著時間逐增,我發現這個途徑也會有冒險的時候,你無法老實形容出你呼吸困難,心悸與不安。在繪畫的世界裡,被氣流帶來的厚厚雲層或是忽然來到的雨季與狂風暴雨也會不時出現,有一段時間更會發覺這個美好富麗的世界也不安全。關於這種冒險,我有如駕在海上的水手,觀察波浪變化,推算天氣與溫度,也已經變成經驗老到尋求刺激的水手了。"
如何用看似最簡便的方式-畫圖,帶來更多超越畫作中的意義呢?林亦軒在材料上沒有限定,看起來他好像是在嘗試各種不同的媒材,不停地在試驗各種效果,但繪畫終究只是他的工具,與其說是觀看他變魔術般的畫作,不如說是透過作品(他的工具),讓我們認識了一個生活在台灣,對生活週遭有不一樣的看法的藝術家,然後打開了我們的對身邊事物的想像。
林亦軒說:"我的創作,以及童年想要尋求遮蔽的理由,就是透過繪畫讓我能輕易表達自己,而不需要再用絢爛的顏色,或是漂亮的形象,深澀的符號來面對自己。我用我的眼睛跟我反芻的各種思考,來正視我的工具也就是我的繪畫,或許我還會添加幾段文字在我的圖畫當中,畢竟我得承認,我不善於確切表達出我的想法,附於文字不就是一個簡單的方法。致始這就逐漸演變成我繪畫的方式:我的圖像很簡單,簡單的就像小學生也能畫出的圖案,同時我會附加文字,因為我一直就是表達不清楚,附於文字也能夠增加更多想像。我的繪畫材料不固定在哪一類別,也不固定畫在哪一種材料上,畫布,紙張,木材,或鐵皮牆壁。我會在意材料是否夠大,大到容的下我要表達的;是否夠小,小到我只想簡單表示的,如果不對那也不誠實了。我善於的工具就是繪畫,而我要面對的就是誠實面對自己的問題。同時我也相信,只要拿到善於的工具,每個人也不需要急於透過競爭來證明自己,或是透過享受美好的物質來安慰自己,因為每個面對極大的難題,也就是那或大或小的誠實面對自己,認識自己了。"
展出內容:
這次林亦軒個展所展出的筆記本是他二十歲開始累積起的書寫,他在創作自述中提及:筆記本的創作方式是能夠隨身攜帶的,所以製作也很迅速直接,一方面他把這些筆記的繪畫,當做自己邁入二十歲的生活記錄。二十歲開始面對許多社會現實,身分演變,朋友,感情等等的情緒,他仍然用很不經意的塗寫紀錄著,並且持續著。
在展出期間他將持續創作的圖畫,或其它複合媒材的創作,在展場中隨著時間累積而增加並呈現,他說:"現場畫圖這不是一場表演,只是將創作者創作的過程開放透明出來而已。 "
相關資訊:
展場模擬圖/林亦軒提供
號外雜誌寫三色井 (2008年6月號)
記不得兒時是否描繪過長大的自己,但現在仍畫著童話般的塗鴉,只要有簡單的鉛筆,就可以把時間打發,喜歡手作拼貼,好像更貼近直覺地紀錄下囈語和暗號。有錢也買不到的溫柔,是用旅途中的一個中亞幼童送給自己的瓶蓋作成紀念項鍊。
僅有二十二歲,同齡男孩擅長的遊戲都跟不上,不懂遊戲機,不會打籃球,不懂戀愛。但他的畫有一種一擊即中的敏銳,在台灣畫界一出現就令人無法忽略,得獎連連。靈感是否跟他自出生就習佛打坐有關,無從得知,但他渾身溫暖的乾淨氣質,是如今難得的少數,這個世代的孩子,不知道該對抗什麼,冷漠又抽離,追求自私,熱愛生活和土地的三色井矛盾的身處其中,雖不知道自己的方法,也沒有既定的方向,還在思考,孕育他的土地是如何豐養眾人,竟可以讓人感受到被愛,感受到夢想。
到遠方去,總是特別感到家鄉的溫暖,看來平凡無奇的一切,漸漸顯出差異。繪畫是他的力量,感到獨一無二。申請到台灣青年藝術家留學基金,之後他打算到德國去學畫,去尋找答案。
服兵役中,素食主義者,他正走在夢的途中,那夢想不只是畫,而是傳遞愛的能量。
Light overture 黃國彥攝影展
晚上沿著畫廊旁邊樓梯走上去是一間MARSALIS BAR,今天開始展出有黃國彥的攝影作品12件,這系列攝影作品展示在酒館各處的壁燈下,以光為主要表現的題材,作品很適合這裡的氣氛,晚上想喝點酒聽爵士樂的朋友,可以來參觀。
文/黃國彥
從1826年第一張攝影作品問世迄今不過短短180餘年,「攝影」可說是相當「年輕」的創作媒材,而今科技的一日千里,讓攝影從傳統進入數位,人們對影像的渴求幾乎已達到「奢侈」的地步,這樣的「奢侈」也引領某一些族群的影像創作者開創了視覺藝術的「另一個可能」,而我卻期待在這樣的洪流中,以攝影的根源-「光」,寫意另一種風景。在每一次按下快門,將時間定格與切割的同時,我留下的直覺和片段的畫面其實也佔了大多數記憶體的空間,因此「看作品」是我重新審視、細細品味自己內心的方式,這是我在攝影創作上無法切割的一部分。2007年初,在某個滂沱大雨中塞車的夜晚,我將鏡頭刻意失焦,讓車窗上的水滴和街道的燈火融合…2008年某夜,我重新閱讀這些「光」,在柴可夫斯基的「1812序曲」為背景音樂下,那種氛圍竟同時撞擊了我內心的冷調和熱情!而我也就這樣給了作品最適切的詮釋。
「藝術」常在媒材、形式、能量與哲學等諸多元素的對應中碰撞出來,「光.序曲」就是一場視覺與聽覺碰撞下的產物。我們為什要看?為什麼要聽?這與生俱來的能力是不是單純得只剩下一種「安全感」的目的-因為能看到、能聽到,所以可以覺得很放心、很安全,然而這種平淡的感知無法回饋更深一層的精神面所要的欲望,「藝術」則解決了這樣的問題。攝影以「光」作畫、用「時間」雕刻,其歷史和獨立性證明它不只是數位影像軟體的圖庫,在快門釋放的同時決定了它的存在,並且在攝影家的投入下完善它的內在價值。而音樂在心中產生的畫面則是虛幻的、反應出來的,在「1812序曲」中我無法精準地表達它觸動了我哪些記憶和感覺,卻在被音樂包圍之中「看」出了「光.序曲」,兩種不同感官的藝術型態帶來了相對應的刺激,繽紛的色彩也在視覺和聽覺激盪出的交集中融合和呈現。
本次發表的作品在製作上採用美國Museo Portfolio Rag無酸相紙輸出,提高了攝影作品的保存性和收藏價值,而作品的調性在MARSALIS BAR的空間裡結合了爵士音樂的元素,聲光效果讓作品能更完美地呈現,與生活也更為結合,很高興完成了這一場「看」出來的攝影展。
與大家分享!
黃國彥,1980年出生於苗栗,2001年師事攝影家郭鏡先生,學習初期即跳脫教材和器具的束縛,從各類藝術專輯和詩集中激發創作動力,分於06年、08年發表「形色之門」、「無心而得」作品,建立「揮灑形色」的攝影風格。
Artist Kuo-Yen Huang was born in 1980,and learnt photography as an apprentice to Ching Kuo.In guidance from Ching Kuo,Kuo-Yen Huang got rid tenet and equipment’s shackles which might tie down the brilliant originality.Kuo-Yen Huang absorbed inspiration from many kinds of artworks,exhibitions and poems.With the two works,”Various Kinds of Doors”and ”Heart-Strings” had be exhibited in 2006 and 2008,Kuo-Yen Huang founded colorful style on his characteristic.